作文君
这是一部迷宫般的小说,如果你对语言的感知不敏锐,读下去会有眩晕感,会迷失在作者的语言陷阱中。但是读完这本书,会恍然大悟,你已经跟着他的讲述,沉浸在忧伤、瑰美的语言和极具诱惑力的故事之中。他并不对人物做任何评价,他只讲故事,你却能在字里行间充分认识每一个人,并体会到人性。这本小说就是《英国病人》。它的史诗感与亲密感无缝连接,爱、忠诚、战争——宏大的主题在人物的关系变化中展开。这一切能让读者爱上其中的任何角色,走进那一场战争,感叹人的自我救赎。2018年7月8日晚,为纪念布克文学奖创立50周年而设立的金布克奖在伦敦南岸中心的皇家音乐厅揭晓,加拿大作家迈克尔·翁达杰的名作《英国病人》获金布克奖。从1992年至2011年的20年间,全世界共出现了33种语言269个版本的《英国病人》,共有4472家图书馆收藏了这本书。时间的积淀,让这本书跨越了民族和语言的界限,成为流行于全世界的文学经典。他和这本书都当之无愧。
作者简介
加拿大小说家、诗人迈克尔·翁达杰(Michael Ondaatje,1943—)在世界文坛享有盛誉。他出生于斯里兰卡,11岁时随母亲来到英国,19岁移居加拿大,接受高等教育。他是跨文化和跨国界的“无国界作家”群中的重要一员,写作一种“世界小说”并且享誉世界。到目前为止,翁达杰共出版6部长篇小说、十余部诗集和其他一些非虚构作品。其小说《英国病人》问世当年就一举荣获英语文学最高奖——布克奖,以及加拿大总督奖,而由之改编的同名电影《英国病人》一举夺得奥斯卡最佳影片、最佳导演、最佳女配角、最佳摄影、最佳剪辑等9项大奖。他的小说,融合了爵士乐的节奏、电影的蒙太奇手法,语言深刻而优美。

内容介绍
圣吉洛拉莫别墅很久以前是一座女修道院,现在被用作了战地医院。加拿大籍女护士哈纳,在战争中失去了父亲和腹中的孩子。那里的战争结束了,大批盟军军队撤走时,哈纳拒绝与别人一起返回比萨的医院,决定留下来照顾一名被认为是“英国病人”的神秘男子。这个神秘的伤员成了她的精神寄托。
卡拉瓦焦听说哈纳和那位“英国病人”留在圣吉洛拉莫别墅,便赶了过去。他是哈纳父亲的朋友,因小偷身份而成了一名间谍,一个英雄。他执行任务时发现有人用相机拍到了自己,在偷相機的过程中,被发现并被砍去了双手拇指。
卡拉瓦焦一开始就判断出了这个全身焦黑的病人的真实身份——奥地利人奥尔马希。在他的不断引诱下,奥尔马希渐渐道出了自己的故事。30年代,他一直在研究勘探北非沙漠,寻找泽祖拉绿洲。一位叫杰弗里·克利夫顿的年轻英国贵族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凯瑟琳加入了勘探行列。因兴趣相投,奥尔马希成了凯瑟琳的情人。为报复奥尔马希,凯瑟琳的丈夫设计了一起自杀飞行想同归于尽。结果凯瑟琳的丈夫死了,奥尔马希和凯瑟琳幸存下来,他穿越沙漠,去寻求帮助。这时战争爆发,他被英军逮捕。为了能够返回凯瑟琳的藏身之地,奥尔马希成了德国间谍的向导。三年后,他驾着年久失修的飞机飞离沙漠,却因空中爆炸掉下地面,被贝都因牧人救活,送到了盟军医院。
卡拉瓦焦以一种父亲的情感关心、爱护着哈纳,努力劝说她摆脱对“英国病人”的情感,并希望她能与工兵基普相恋。基普是来自印度的锡克族,哥哥入狱后参军到英国,追随名人瑟福克爵士学习排雷。他因才能得到老师的关爱,而开始喜欢英国人。后来老师拆弹时被炸死,他因失望辗转到了意大利。他在别墅花园的一头搭起了帐篷,为了扫雷工作,闯进了房子里。在不断的接触中,哈纳和基普产生了奇特的恋情。
四个人各自背负着重重伤痛,逃离外面的世界,守在这座残破的被废弃的别墅里,而生活似乎开始明朗、平静起来。但美国在日本投下原子弹的消息,最终打破了平静。基普在对西方文明失望的狂怒中,把枪口对准了奥尔马希。卡拉瓦焦告诉基普:“他不是英国人。”基普却说:“美国人,法国人,我才不管呢。当你开始向棕色人种的世界投弹的时候,你就是个英国人,你们曾有比利时的利奥波德国王,而现在你们有美国的杜鲁门。你们全是从英国人那儿学来的。”
最终激动的基普骑上摩托车冲出别墅,逃离战后废墟和西方文明,回到了家乡。
爱书人
我一直很喜欢迈克尔·翁达杰的作品,读到《英国病人》这部小说时,我觉得它非常美,像一首诗,所以我就想把它改编成剧本。——英国导演 安东尼·明格拉
应该给《英国病人》戴上三重冠。这本书深邃,优美,触动心灵。——美国著名作家 托妮·莫里森
名著句子迷
生存的唯一途径是道出心中的一切。
你必须把自己从悲伤的深渊中拯救出来。悲哀接近仇恨。
如果你吸了别人中的毒,以为你分享了毒性就能治愈他们——你自己就会中毒而死。
如果你在一件事上失败了,你就拿另一件事当寄托,没有任何事情能改变你。
一旦经历了难言的创伤,人们有不同的方法恢复内心的平静。
对他来说,人各有自己的命运地图。
精彩片段 1.别墅
她(编者注:哈纳)去了书房,取来了二十本书,把它们钉在地板上,一本叠着一本,重新修好了楼梯最底端的两阶。大多数的椅子被拿来生火。书房的安乐椅仍在那里,它总是湿的,夜间的暴风雨总透过迫击炮弹炸出的窟窿淋得它透湿。湿透的东西在一九四五年的四月都没有被烧毁。
床只剩下几张。她本人喜欢在房子里面居无定所,打地铺睡吊床,有时睡在英国病人的房间,有时睡在走廊,一切取决于气温、风向和光线。到了清晨,她卷起被褥,用绳子绑好。现在的天气暖和了些,她打开了更多的房间,好让黑暗的角落通风,并让阳光照在潮湿的地方。有时到了夜间,她打开房门,睡在墙壁倒塌的房间。她睡在房间边缘的小床上,面对飘移的星辰和移动的云彩,在雷电的怒吼声中醒来。她年方二十,年少轻狂,毫不顾及安危,毫不惧怕书房可能埋着地雷,也不在意夜晚把她惊醒的雷声。严冬过后,她有许多事要忙,因此时常待在黑暗的屋里。她走进了曾被士兵们弄脏的房间,里面的家具已被烧掉了。她清走了树叶、粪便和烧焦的桌子。她生活得像一个流浪汉,而在另一个地方,英国病人却像一个国王,安睡在床上。